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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獸:灰色部隊》本能獵捕,族群的寄生與歸屬「影集淺談」

 


《寄生獸:灰色部隊》

  不明寄生體入侵人類社會,寄生體以人類為食,而政府則臨危受命組織反應部隊,開始一場獵物與獵人之間的鬥爭。


  寄生獸幼體從入侵人體到奪取腦部取代宿主意識,基本上代表著宿主意識的死亡,寄生獸冒名篡奪宿主的身分與基礎知識,並依循其生存本能潛入人類社會,然而寄生獸與人類最大的矛盾點仍在於寄生獸以人為食,造成其本質的對立。人類從根本無法容忍獵食人類的怪物,一場死鬥就此展開。

  改編至日本漫畫的〈寄生獸〉,可以說是從探討寄生這個主題而言有著多方面的論述以及立體的呈現,不論是寄生的拋棄形式與共存需求,以及寄生的主體主張,皆有著一層接著一層深入的推進表達。影集承襲其命題,也精確地將這些命題反映在故事脈絡當中。




  作為兩邊派系都無法容忍的存在,主角鄭秀仁與寄生獸的海蒂,因其一場凶殺案現場的兩者相融,原本的寄生將取代宿主的意識,卻因其禍福相伴導致寄生不完全下,人類的意識得以保留卻導致與寄生獸共存,呈現為有著雙重性格的單一個體,兩位一體橫跨在兩個族群之間,卻又難以尋覓其歸處。



  故事引爆點在於一場音樂會慘案,一頭寄生獸順其本能大肆獵殺人類,進而暴露了寄生獸存在的事實。寄生獸的危機點燃了國家的緊急狀態,組織一批針對此狀態的反應部隊〈灰色部隊〉。故事則聚焦於人類灰色部隊與寄生獸群體之間的血腥獵殺。


  能夠潛伏在人類社會的寄生獸,其本能在獵食人類大腦後篡奪頭部偽裝成受害者,只可惜寄生獸對於情感的難以理解,遵循本能擁有偽裝與獵殺技能的怪物,實際上則與人類社會格格不入,相形在人類社會巨大且複雜機制的族群結構下,寄生獸只能仰賴於秘密以及強大的個體殺戮能力,但在人類的科技武裝面前,顯然對抗仍趨於下風。

  寄生獸隨著時間成長,慢慢意識到他們獵捕為食的對象其實力的強大,雖然寄生獸獵殺單體人類有著絕對的輾壓力,但他們要面對的是人類這個群體,不是人這樣的個體。其中不乏隨著理解人類而慢慢產生變化,在獵場的變化是尖銳且致命的,但有時理解也是一把雙面刃,逐步地將寄生獸的弱點暴露其中。






  人類不是坐以待斃,而寄生獸則不斷在進化中意識到本能之外的揭示。在故事中,生存是這個故事的命題,如何生存則是它浪漫的所在。像頭野獸般肆無忌憚地獵食,循序漸進開始組織同類進行更龐大的獵捕,但在獵捕之餘也遭遇反殺,以及對於獵捕對象的理解認識,這同時也是基於對人類這個物種,自生物到演化而成一個人類物種的型態,且包含其社會生存與寄生命題。

  人類面對寄生獸並非毫無招架之處,但終究問題在於敵暗我明的嚴峻情勢,演變成一場如何主導獵捕的地位,誰又將成為生存競賽中的劣勢者?
  如果這只是一場競賽,我們會看到眾多參賽者之間的勾心鬥角。在《寄生獸:灰色部隊》當中則是以群體中的個體,其存續與生存的期望而至,許多時刻他們都冒著生存的風險,展開著一場又一場以意志為真實的鬥爭,他們並不是以生存為目的邁進,而是為了達成期望而置於險境。




  故事中的另一位角色薛強祐是個被當地幫派相互出賣的逃犯,逃亡過程中為找尋音訊全無的妹妹而涉入這場寄生獸的死亡獵殺中,為求生存躲在鄭秀仁與海蒂身旁以求保護,懦弱的他在這場強者遊戲中使盡全力地逃跑,卻也因一時的憤怒,加深他在這場勢單力薄的獵捕中的生存危機。



  原本應當只是一場獵食的殺戮,雙方都投入了不下於本能的情感籌碼,人類這一邊有著許多人因其私情或慾望,選擇了違背群體意願的個人判斷,有的是為了個人私利,而有的則是懷抱其仁慈與善意,在生存面前,這些問題或許單純也或許難以評判,在主角的主觀視點下,意識到無奈與遵循良善的渴求。




  將生存的天平交到他人手中,本為弱者的人體諒了生存的急迫與哀戚,本為強者的存在被弱者綑綁反而激發出共同命運的覺悟力,在這故事中有著眾多交錯反轉的處境設想,原本單純的意識也在相互渲染下而變得不再單一。

  戰鬥的雙方都在更加深刻地變化,不論是寄生獸隨著群體在慾望間載浮載沉中領悟其命題,有的大捨大破,而有著捨身取義,在人類此處則體認其情感凌駕於本能的反差與激昂。在為生存而戰之上,將為其存在定義的認知投注其生命的全部籌碼,在那轉瞬之間領悟生物的渴求與歸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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