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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 ~月蝕的假面~》至月光下的靈與記憶,日式恐怖的逝與怨「遊戲旅誌」

 

《零 月蝕的假面》

  被詛咒的少女重返厄夜的根源。被遺棄的孤島,死因成謎的集體死亡,失去治癒希望的絕症。在巨大的月光照耀下,少女孤獨的身影穿梭在荒廢的庭院中,悉聽著來自彼岸的呼喚。






  零系列故事承襲著一貫日本傳統色彩的死亡美學。那是個具有陰陽兩界,生者與亡者分隔,卻仍須給與祭拜與安撫那些未散亡者的怨念,這就是一種對死亡浪漫的想像,死亡並非是盡頭與終點,而是另一場未知境遇的敞開。只不過那段旅途不同於陽世,同時如果與陽世產生交涉,那必定引發災厄。

  《月蝕的假面》承襲著系列慣有的靈異射影機與帶著淒美際遇的傳說,不乏與黃泉等冥界有關,而大體上故事都與向逝者給與安撫,同時向生者慰藉,已取得陰陽兩界的平衡與穩定。
  危機來自穩定的破滅,在朧月島上舉行的朧月神樂有著撫平亡者的祭典,如果祭典稍有閃失將導致無苦日的到來,這將會對朧月島帶來毀滅的大難。




  在祭典之外還盛行的月幽病這項風土病,被病癥解讀為精神疾病一種的奇症,也隱約與朧月神樂有著相關聯,更甚至島民在私下也有著一套對應的儀式與處置方式不為外界所知,這一切似乎都被隱藏在這座與世隔絕的島嶼上,答案僅只有與這座島共存的島民知曉。

  然而隨著島嶼在未知的集體死亡後被遺棄,所謂的解答早已被世人遺忘,也正如那群僥倖從島中脫逃的少女們,卻被無形的線牽連回早已失去聯繫的島嶼,以死亡作為連結將人拉入未知的災厄當中。









  主角分為三位,兩位是失去童年記憶的島上少女流歌與海咲,以及一位受流歌母親所託前往島上調查的偵探長四郎。
  在序章中則還有一位與海咲一起進島卻走失的少女圓香,雖然一度獲取麻生製作的射影機,卻因怨靈包圍下失去求生意志。

  遊戲主體以灰原病院的舊館與新館為主要的探索區域。舊館主要是安置月幽病患者的安置院所,而新館則是處理一般病患的治療,乍看之下平凡無奇的現代院所內部卻有著鳥居等神社特徵,更甚之院內地底通往著隱蔽的儀式場所與禁錮地點,使其不安與秘密的氛圍遽增。




  舊館也分為低樓層的生活區域以及高樓層的安保措施,一如現代精神病院需要做到嚴密的進出管制與安管要求,如進入病患的區域需要經過保安台以及門禁管制才能入內。
  不過病患的房間卻相較下相當個人化,除了月幽病有著宛如遺傳般好發幼童的先天性外,一些月幽病患者的自殘性質與詭異的感染性,讓不明所以的外人更是格外恐懼。

  故事從題材與表現手法融合著現代與傳統之間的交錯,一來以現代醫療試圖對這些風土病進行解救,同樣的也包含向外界展示朧月神樂這項儀式的表演性質,這些外在表現與內藏隱瞞的現實與抽象,讓這些不可告人的謎團更顯得繪聲繪影,似乎每個人都對這件事有著不盡相同的詮釋。




  故事中更有一位主角霧島長四郎,作為前警員現偵探,不斷追捕著當年誘拐案的犯嫌灰原,甚至來到這座空無一人的島嶼朧月島,追緝著這位也有著某種不可告人祕密的歹徒,與之周旋同時身陷在怨靈與惡兆中不可自拔。
  長四郎則是持著另一套系統的靈石手電筒,有別於射影機的照片,靈石手電筒類似簡化的形式讓長四郎投身與怨靈周旋的戰鬥當中。



  彷彿超乎常人的認知,手持著射影機步步朝向無人知曉厄夜的中心邁進。零系列或者說多數恐怖故事,在一無所知或為了逃出生天外,某些膽敢邁入禁地彷彿不知恐懼為何物的主角們,就好像與本能脫節,反向地朝著更加危險的地帶跳入陷阱當中。




  有些人或許是被逼迫,有些人似乎欠缺著某種常識而以身試膽,總而言之的一人走進了生者勿近的危險地帶。
  如果說這是冒險不如說是犯難,挑戰著那股以身試險的快感與未知,違背常理的好奇與夢幻感,讓自身陷入一種迷幻與膽戰心驚的快感,一種對危險癡迷的樂趣。

  人們對恐怖故事的好奇心總能讓人忘卻凡間的種種憂慮,一種專注於當下,放大現實的感受讓人暢快。不知不覺地你已經將那風搖簾,月影幽幽的景色烙印在眼底,瞬閃而過的身影以及一記冰凍肺腑的尖囂,讓人忘卻時刻只緊握在此。




  以上就像是現實與抽象之間的搖曳,對著現實的想像以及對於抽象的感觸,在這場未知且致命的夢幻中徒步前進,在這裡就連死亡都是幻象般彷若眼睛一閉皆以殞落的瞬息般,而非大開大放的死亡暴力。
  在這故事中我們對死亡是充滿幻想的,對恐懼與苦痛也是抽象的,也正是如此某種感觸總以抽象記憶的形式迴繞在腦海中。

  故事中的怨靈以生前最後的意念凝聚的形式遊走在陽間人世,故事中的人們總以短暫片刻的方式面對著他們的情緒與記憶,彷彿是切斷的片刻,又如日本傳統對靈,對逝者留存的樣貌進行解讀,一種對現實這個畫布進行割裂的創作。






  關聯著儀式與祭典,以未知力量遭逢詛咒的人們尋求著存活的希望,不過所謂的謎題就留在過去遺失的空白中。
  少女們失去的幼年記憶,有著熟悉但陌生的一張張臉孔,那些個叫不出名字的遺憾與心願,以及最終的落寞,都存在於人類心理獨特的情感與意識的匯聚處。




  當故事將那月光視為象徵人內心的靈魂與記憶,那月蝕的空缺處是通往歸迎來儀式的通道,在接近黃泉與彼岸的這個鄰接點,他們從潛意識中意會到死亡的真相,那無法被抹除的苦難將在死亡的瞬間凝結成永恆。那是生者對逝者的想像,也是生者試圖替逝者所做的補救。

  在這帶著浪漫色彩以及對死亡具有濃厚揮灑想像空間的片刻,我們對未知的愛好大大顯現成一種藝術與生命的呈現,雖說災厄帶來了巨大的傷斑與難以補救的死亡,是一種巨大的苦難,然而對於島民的取名卻有著不同的想像,無苦日的災厄降臨。




  他們是否早已將解答詮釋在自己的想像中,因為我們無法與彼岸取得完整的溝通,所謂的怨靈又或者是難以理解的一種情感體現,主角試圖化解的不僅僅是自身的災厄,也是試圖將綑綁於現世而扭曲的逝者送還。





  在早已空無一人的島嶼上,當年未完的遺憾被補齊,最後的真相是撫平過往的缺失,一切的執念與扭曲都在撫平心靈的樂音下送往歸來。

  一場在月光與燈照下完成的歸來迎落幕。至此之後這座失去了人們的島嶼,是否也會歸於虛無與遺忘,連同其存在也被捨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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