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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月殺手》與惡魔交握,殺手與家人的矛盾面孔「電影淺談」

 

《花月殺手》

  電影改編自非虛構書籍《花月殺手:美國連續謀殺案與聯邦調查局的崛起》,故事講述1920年代發生自俄克拉荷馬洲內一連串針對性謀殺案,背後牽連被害群體握手的石油權利金,其關聯涉及當地權貴階級,非一般針對性的仇恨犯罪,在驚動華盛頓當局後派遣聯邦探員前往當地緝凶辦案。






  這部電影以其緩慢的步調描述著當地衰弱的文化與暴富下的黑金時代,貧困衰弱的原住民部族奧塞奇人,在聯邦政府劃定的原住民保留地中發現了豐沛的石油礦產,轉眼間這個民族彷彿得到了來自神的眷顧,成為了當代最富有的民族。
  大量當代的新穎車輛與雇傭僕從顯現著當地原住民的高調奢侈,同時前仆後繼前來的石油公司與石油工人等一眾產業人士也富裕了這個原先落後的曠野平原,一舉改變了當地的人文生態。




  在開場中部落長老遺憾著舉行儀式,準備象徵性葬送著自己部族的文化,直言著民族的後代將與外來者同流,原先部族的文化將衰弱直至無法反復。
  然而地面噴湧出的黑色湧泉灑染著部族青年,在歡聲躍動中,他們得到了這個時代的眷顧。

  那個時代也是經歷一次世界大後之後,故事主角便是返鄉士兵,稍嫌呆滯且對農場主的舅舅唯命是從,在主角歐內斯特在當地從事運輸並有意結識奧塞奇女子。
  在一段結識、交往到共結連理,女方並非不對來者目的存有疑慮,奧塞奇女子莫莉對這位追求者低語道出土狼這樣的印象。




  那是個奇妙交雜的時代,當代先進的車輛行駛在蠻荒的大草原上,是一個大西部時代本該在上個世紀末離去,但仍久久依戀在這塊土地上。
  因其獨特的政治狀態保留著治安官等保留地型態,然而受惠於石油產業,大批大批昂貴且新穎的產品彷若倒灌進這座偏遠的鄉鎮,且在時代眨眼間,這塊土地上又轉變成有著美國郊區特色的宅邸形式,這些石油權利金也讓當地原住民感染上了昂貴的文明病。



  隨著故事推展,女方家族的凋零以及歐內斯特與莫莉的婚姻平穩發展,生育一男一女的幸福家庭背後埋藏著驚悚且血腥的謀害計畫。
  歐內斯特受其舅舅的囑咐知曉對莫莉女方家爭奪石油權利金繼承權的不軌意圖,他們私下授意與指派底層分子以及江洋大盜執行那些看來不算深思熟慮的謀殺案,一面展現著與受害者家屬站在一起的譴責態度,另一面則不斷出手干預那些膽敢探查真相的舉措,利用暴力與鮮血將任何阻礙者掃入墓柩中。




  這場謀殺就算一場胃口越來越大,手段愈加猖狂暴怒,一時之間將鄰里弄得雞犬不寧,當地民眾已經開始意識到某種針對性的謀殺案正在蔓延。
  議會推舉向首府申冤的舉動開始激怒了幕後的買凶人,手段不斷升級且又從內部干擾著私人偵辦的方向,直到莫莉親自出馬前往首府申冤,當然對於謀求繼承權的兇手對此事已做出最大的干預,不過無法跨過殺人的底線,讓此事獲得一線生機。

  聯邦政府正視了這連續謀殺案的危害,指派了聯邦探員前往探查。原先買通了當地各階層的主謀對於這些官派的外來探員感到一籌莫展,主謀毫無忌憚的殺戮遭之惡果反噬。
  因為他也知曉在對官派探員出手會惹上大禍,逐而偵查開始進入階段,主謀本想透過暗算中間手的方式排除嫌疑,卻讓僥倖生還的惡棍轉為汙點證人,偵辦進度正朝著真相步步逼近。

  故事有趣的便是在這之中作為女方莫莉丈夫的歐內斯特,那彷彿毫無顧忌的買凶手法,以及看著被害者且是自己深愛妻子的家人,矛盾彷彿不存在於他的面孔上。
  一個男子可以一邊愛著他的妻兒,另一面則以殺害妻子原生家庭的親密家人,達到謀取龐大錢財的機運。




  唯一的解釋是他確實同時具備此雙面性,也否認著某種連貫的性質。受到指使與命令的兇嫌,一面愛著他的家人,另一面則無情傷害著他的家人,彷彿有著一條線隔開了他對愛的定義。
  對於傷害他人全然不察,陷入一種孤寂的執迷。在對錢財與愛人的天平上,他笑喊著:「他愛妻子就跟愛他的金錢一樣多。」

  或許這就是他的真心,只可惜對於他愛的妻子而言,並沒有涉及道對於他妻子所愛的那些人身上。



  愛意與恨意的矛盾,對於謀求錢財卻又他人不屑一顧的態度,那股已然將他的正義表現在他的面孔與手腕上,對於被害者毫無同理,對於謀害毫無良知。
  歐內斯特的舅舅威廉,檯面上作為農場主且行善捐款幫助當地改善建設,檯面下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犯罪大亨,買通官員且控制黑幫,通吃黑白兩道的大亨對於那些坐享天降財富的奧賽奇民族或許充滿內心的憎惡,但也對這些人有著喪盡天良的犯罪謀劃。




  威廉就好像是一位對孩童指導的大人,用他那般不容質疑的權威指使著他的後輩與底下的黑幫,甚至奧賽奇人的連續謀殺,或許對他而言只不過是要將資源放到對的位置上的一種手段。
  他的狠勁是來自他不為所動的惡意,沒有帶著一絲的罪惡感,戴上大好人的面具,可以說極度自戀人格寫照的典範,他用著他的話語操控並奪得他想要的一切事物。



  這一切不同於故事般公道昭然,就算東窗事發仍然死性不改,甚至一度將歐內斯特在兩邊陣營之間來回拉扯。
  但就在這樣艱難的時刻,在證據欠缺唯有歐內斯特的人證能扭轉關鍵的拔河上,那位彷彿對受害者毫無同理的男人,一場死亡的噩耗將他擊潰。或許他是有感覺到善惡的正道,又或者他在那一刻才又能意識到他對死者的虧欠,他的痛哭撕心裂肺,至少在那一刻他就像個平凡人,而不是冷血殘暴的魔鬼。




  遲來的正義雖未能撫平所有人的傷痛,但至少停止了彷彿不見盡頭的殺戮,讓這個民族的夢魘有一天能夠消退。
  在最後彷彿舞台劇的通告中,講述著眾人後續的下場,就連受害最深的莫莉,在她的弔唁中未提一句那場連續謀殺中受傷最深的女子。



  這是個漫長且細膩的觀影體驗,也可從幾個段落展現出這場連續謀殺的起始、加劇以及反轉,與落幕。
  對時代出色的展現,不同於吸引眼球的動作戲,這是一部驚心動魄後韻十足的劇情電影,且描繪了在犯罪、家庭、人文、時代等各方面都有著不容忽視的塑造。




  表達了那個時代的美與醜,矛盾與人心,愛與恨,直達對人性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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