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的孩子》
要如何表現深刻入骨的愛,用那刀割入骨的恨,表現得更凌厲盡致。
《我推的孩子》在時下經典的轉生要素的外衣下,是一場對日本演藝圈以及流行文化等事物血淋淋的評判,或許更是一種局外人進入局內摸索的看法,對於道德以及商業等行為所組成對現實與抽象的綜合體。
對愛這種獨特的個人體驗包裝成對主流與大眾的時尚販售,所謂的偶像似乎更不像是一個擁有歌唱、演藝等表演行為的職業人員,而更像是人工製造出來的崇拜物,一個似人非人的想像結晶。
故事以一位小有名氣的偶像因故暫別演藝圈,實則是因懷孕而躲藏在偏鄉院所待產。期間主治醫師又是這名偶像的粉絲,在面對自己偶像的坦白與說是貪婪,但又能稱為每個人都該擁有幸福,做為人母的期望。
在第一個提問,不得戀愛的偶像與渴望擁有愛的偶像之間,作為被公眾粉絲愛戴的明星偶像,被包裝成虛擬與想像情人的偶像,能否擁有屬於她獨自的戀情,她不可或缺的愛?
這是很私密的提問,尤其是面對公眾人物甚至是被刻意由商業行為包裝的想像情人,情有可原這將是一場商業大忌與對情感的背叛。可以說對於理解最遙遠的距離,那便是崇拜。一種如果身陷其中就會變得歇斯底里的感情重負。
這是愛嗎?但對於那些深愛不已的粉絲群體而言呢?在這樣商業包裝下出產的演藝偶像,這些人的命運已經被群眾所制定。一般人很難想像就是這種無法理解的強迫性思考,或許正是從最初模擬出來的形象偶像中被人們放大自己所見,同時在慾望與渴望的堆疊中變得無法自拔。
因為這一切都是如此完美,為何我還得去接受一個不完美的現實呢?
《我推的孩子》在這樣道德抽象與現實的商業利益之間遊走與提問,可以讓人感覺到從第一問就是如此犀利而瘋狂,因為我們都期望答案是如此,卻又深知這樣的答案只會傷害自己與他人。矛盾讓人瘋狂。
雖說在轉生之下,主治醫師在一場謀殺中喪命,卻因願際會下成為了偶像的孩子,做為能獨佔母親所愛的孩子,他與他的雙胞胎妹妹彷彿受到詛咒般,在這短暫即逝的幸福光景中,背負著接下來對他們第二人生的沉重傷疤。
正因為悲劇凸顯人的無力與無助,悲劇激發著一種竭盡所能想要彌補或遏止的想像,不同於完美的收尾,悲劇激發了偉大的願景,一個正如愛之深責之切的感觸,它向著那位被詛咒者訴說著自己的命運,復仇只是他為了彌補所失去的一切,定將成為他不擇手段的偉大之舉。
作為第二人生的開端,故事主角阿奎亞與露比這對雙胞胎,不論是擁有著前世的記憶並過著隱瞞自己過往展開新生的人生,對於彼此身分知曉又守口如瓶,畢竟作為一個擁有另一段人生記憶的人而言,轉生一來不是科學能夠驗證的靈魂體驗,並且他們不僅是擁有著前世的加成,也同樣背負著前世的負擔。
阿奎亞的醫學資歷讓他擁有著不符同齡兒童的內斂與歷程,而露比的生命苦難則帶給她對於前世的傷痛與當今的祝福。這些對於前世記憶所引發的超齡現象成為一部分故事的元素,同時也作為對母親愛的一次特殊鼓舞。從沒想過愛對自己的孩子的純粹喜愛,也能進一步推升她在塑造完美偶像的工藝手法。
在序章的尾聲,年幼的孩子們與剛成為明日之星的偶像愛,遭受的苦難與背叛似乎就像懲罰,愛對於自己的謊言所塑造的愛,如此獨到的見解與慚愧,出自於她對於原生家庭的傷疤與苦難。
無愛的孩子尋找著人工的愛,在謊言中尋求真實的情感,尋求著被賦予的完美,追逐著絕無僅有的擁抱。因為你值得被愛,看著就算是是謊言包裝下迷糊精的形象,卸下偶像外衣的愛在殘酷的玩笑刺穿下,用著真摯的情感擊敗了被謊言與醜惡扭曲的怪物。但這沒能拯救她自己的性命。
這是一場淒美而無法圓滿的劇終,也是下一場復仇的揭幕。作為透悟生命與體驗過死亡的阿奎亞,誓言從這一切的謊言中找出真正應該得為愛的死負責的怪物,這成為了屬於阿奎亞最真實的愛,愛與恨本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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