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古革斯》
英雄的資質與惡魔的潛能
如果討厭的事物就這樣消失不見,你的人生會不會就此一帆風順?理想與現實的距離往往考驗著人心判斷的善惡,但我們對於善惡是由喜好論還是道德論?
一個慾望成形的奇蹟貫穿兩人的命運,一個是使其消失的力量,另一個則是讓自己消失的力量,如何使用這宛如神蹟的力量,將是這兩位凡人左右命運的關鍵?
《兩個古革斯》的故事發生自一對漫畫家與助手身上的神隱際遇,他們因取材透明人的材料而來到被神隱的村落,參見了破落村落舊址的一處荒廢神社,或許他們倆的願望被聽見且實現,但對於無關善惡的願望來說,決定願望善惡的還是出自凡人的手以及智慧。
職業漫畫家的藤堂健與擔任漫畫家助手的日向優,在同時期遭遇上漫畫登載與出版編輯的協調作業,可以說在這個殘酷的業界中充斥著競爭、落榜等出版瓶頸,更現實的是作為一份職業而言在未發光發熱前都是資源的流逝。
藤堂健面對著經濟與出版的雙重打擊,更重要的這名編輯更是善於利用人心,操控著藤堂健在經濟面前低頭,放棄徒弟助手才能獲得活路。
這是個現實的問題,而在此刻有了神秘的變化。日向優同時間也在向自己的編輯提出作品建議,但遭到相當嚴苛的評論,自視膽怯的日向優在心中默念著消失吧,卻讓自己消失在他人眼前。
此刻的藤堂健則渴望眼前如同惡魔的編輯能夠消失,伸手碰觸他的同時許下願望,而讓這名編輯整個人消失於眼前。
這些消失並不是實體的消失,而是無法被視覺所察覺。當一個孩子感受到被神蹟庇佑,可以實現有如漫畫中英雄主角的能力時,一名大人則被另一位遇見此神蹟而心懷不軌的惡徒勒索,藤堂健眼前的編輯在被消失又被變回來之後意識到這是個天賜良機,隱形的力量將能讓人為非作歹,想必只要簡單一想便能知曉這樣隱蔽罪行的巨大利器。
只是第一個疑似揭曉他們的是同樣也被賜與神力的日向優,他在電話中興高采烈地向導師提及被神蹟的可能性,卻被第三者認為這個祕密不該被外人所知,於是慫恿藤堂健處理掉這個可能的麻煩。
確實藤堂健出手處理了可能造成麻煩的對象,但是矛頭指向了那個一直逼迫他、威脅他甚至利用他的那位不懷好意的責任編輯。
謊言、陰謀以及羈絆與理想,光明的理想與現實的陰暗,藤堂健的善意在日向優那看似孩子般純真笑容前宛如獲得救贖,在他因家庭失和事業不順之後,與徒弟之間的羈絆可能說是在那當下拯救他的希冀。
因此他放棄了底線,無意識地痛下下手,對那些威脅藤堂健有自己心中的一道天平,而如今獲擁隱形能力的神力,他可以毫無顧忌的跨過底線,一掃在他眼前名為現實的頑石。
比較起日向優的天真浪漫,跨過殺人那條線的藤堂健首先得學得便是更好地操作隱形的附加用途,例如毀屍滅跡。
雖然不可遇見但物體的本質仍然存在,腐臭仍在擴散,血腥仍舊刺鼻,但這些都只是小事。因為在那當下他擁有了一份理想,為了守護住羈絆也為了守住後輩的夢想,他可以化作任何事物,包括惡魔。
衝突一直是故事最棒的調味,尤其是觀眾理解其行動者內心的糾葛與掙扎,明白他們迫於現實而下的選擇,註定的後果從來沒有輕易地放過他。
藤堂健行走在光明與黑暗的間縫,帶著理想的靈魂而非面具,行走在血腥與動盪的烈火中,他甚至不是那種偽善,而是明知這樣的決定與後果,卻勇與承擔並面對接踵而來的考驗,只不過神蹟不單單只是祝福,考驗也緊接而來。
他是在那幕後盡善盡美的工作人員,日向優的莽撞時常觸及謊言戳破的極限,他想維持住那樣的假面,同時盡到一個幕後保護者的職責,畢竟最初痛下殺手的起因也是為了保護重要的人。
不存在的憐憫,憎惡與不得已有如罪刑的鐐銬綑綁在這個尚有良知的男子身上,他知道是神力給予他勇氣,同樣也詛咒了他的選擇。
一個人的消失開始引發的連鎖反應,替補消失的責任編輯後藤堂健知曉了被唬弄與謊言的事實,隨後則是一份有如雨過天晴的連載機會,更甚之受到古怪前輩的祝賀與期許,似乎這一切都那麼的完美且順暢,然而意外降臨讓事情快速導向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關於秘密與災禍的綑綁,惡夢將隨著這份祝福繼續蔓延下去,並且與慾望一同茁壯。
這是個具有許多思辨考驗的故事,一個賦予隱形力量的神力被凡人的意志驅動所導致眾多的事情接連擴大。
你可以傷害一個壞人來標榜自己是受到不公而做出反擊,但你在取巧後為了掩蓋自己的過錯,不斷地製造更多的謊言以及恐懼著那些知曉祕密的證人,餵養的野心不斷膨脹,凡人之區內藏著一頭沒有底線的怪物,就純粹依靠著一個不可思議的神蹟,成為彌天大謊的災厄。
※古革斯另一個譯名,裘革斯。
意指裘革斯戒指,來源於古希臘哲學家柏拉圖在《理想國》中提出一個擁有隱形能力的戒子。此戒子引申為人類對擺脫道德束縛後所顯現之本性與智慧,一如慾望的具現體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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